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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亚夫

2019年07月09日来源:


王亚夫(1930 ~ 2019)

远洋老前辈,原中国远洋运输总公司副总经理、总工程师卓东明有一篇记述王亚夫的文章《中国历史上首位女轮机长王亚夫》,文章中这样评价王亚夫:王亚夫是中国自有轮船以来第一位,也是到目前为止唯一的一位女轮机长。记得在1959年,我们租用香港侨利公司的一艘船接运印尼难侨回国,那艘船的轮机长是一位英国妇女。据侨利公司老板程丽川先生介绍,英国历史上曾有过三位女轮机长。但到那时,只留下这位近50岁的了。50年过去了,应该说王亚夫是当前我国乃至世界上唯一的一位女轮机长。

王亚夫是位传奇人物,她原籍山西,在福州长大。3岁时, 父亲病逝。外公是个教授,却很封建,怕母亲再嫁,把王亚夫母女两人接到家中生活。母亲虽丰衣足食,却没有应有的自由和欢乐。王亚夫不愿步母亲的后尘,希望走一条“自己做主”的人生道路。她把自己的名字“王亚希”改成“王亚夫”,穿上男装,剪短头发,俨然一个假小子。

1948年,王亚夫高中毕业前往上海,后又随上海南下服务团回到福州。两年后,组织部门要选送一批“调干生”到大学去深造,王亚夫当即报名申请,当被问到“你想学什么”的时候,她觉得要干就要干一番事业,中国女性没有干过的事业,王亚夫想到了“航海”,她要当中国第一个女船长!随后,她被送往东北航海学院(大连海事大学前身)读大学,却因“船舶驾驶”专业不招女生,改学了轮机专业。

1957年5月,王亚夫毕业后,被分配到广州海运管理局所。那一年,她已经27岁,“要不要结婚成家?”有了家庭,有了儿女,就必须放弃刚起步的航海事业。慎思再三,王亚夫做出了令人吃惊的决定——终身不嫁!她写信劝退了追求者,说,“我只能真心相知相爱,却不能以身相许相随”。

和每一个刚上船的海员一样,王亚夫亦是从最底层的机匠做起。那个年代,船舶以蒸汽机为动力,烧的是煤炭,机舱里气温高达40℃以上。第一次当班4小时,王亚夫就吐了16次,连胆汁都吐出来了。和男船员一起,铲煤,干活,每次值完班,鞋子可以倒出水来,浑身黑乎乎的。

从机匠到三管轮、二管轮、大管轮再到轮机长,王亚夫的航海履历中点缀着无数不平凡的故事:她曾爬上20多米桅杆修理导航灯;无数次与印度洋的飓风搏斗,用坚强的毅力死守着主机;奉命在越战中运送物资,眼看近旁的船舰被炮弹击中。43岁那一年,王亚夫终于实现了她的理想,成为一名女轮机长。

直到1993年重返陆地,王亚夫曾出访包括德国、荷兰、比利时等三十多个国家,岸上的游客都争相一睹中国第一位女轮机长的风采。

卓东明曾这样称赞王亚夫,“王亚夫以刻苦、要求严格著称,和她同过事的人都称赞她做出了一位男性都比不上的终生奉献。”


工作经历

第一次上船 “胆汁都吐出来了”
1957年,王亚夫开始了航海生涯。第一艘船是艘客轮,船底比较平,走在海上颠簸得像荡秋千。王亚夫一上船就晕船,第一次当班4小时,她就吐了16次,连黄色胆汁都吐出来了。“要给中国妇女挣口气”这一信念支撑着她,她挺住了。
爬上20多米高桅杆震慑男船员。
传统观念里,女性上船晦气。在王亚夫手下做事,男人不服气。刁难开始了。
有一次,机舱要松开螺帽。螺帽一个个大如碗口,必须用十八磅重锤猛打。两个男船员对王亚夫说,“不知道怎么敲,你示范给我们看。”“敲就敲!”王亚夫抡起重锤,三五下就把螺帽拧下了。
还有一次,甲板上突然报告:前桅灯不亮了!”“按规矩,如果灯泡断丝,应由水手上去换灯泡;如果线路故障,则归三管轮负责检修。男船员刁难王亚夫让她上。桅杆有20多米高,又在颠簸的海面上,关系好的男同事提出,代她爬上去检修。
“不用,我偏要爬给他们看。”王亚夫背上安全带,迅速攀上桅杆,任凭身体在高空中摇晃,也丝毫不退缩。灯泡旋下来了,一看,是灯丝断了。这一下,把男船员嘴堵住了,再也没有人说她不行。
1993年,王亚夫告别海洋,离休上岸。在福州“梅海园”的居所,回忆自己航海到过的30多个国家,王亚夫兴致勃勃。问她是否后悔为航海终身不嫁,她口气异常坚决:“不,我忠于自己,忠于职守,为中国女性争了一口气,再也没有比这更值得了。”